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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的是你【+徐寧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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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的是你【+徐寧番外】

她是何等聖母,把自己的尊嚴放在那個人足下一遍遍踐踏。

近些日子,曾夢痕都覺得曾天佑有些奇怪,似乎……很殷勤?

雖然他過去也對她非常好,好到她總覺得她已經被他寵壞的地步。可是這幾日,他似乎比過去還要過分許多。

他簡直完成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對人好的事,像是攬下了所有的家務,不讓她多走一步,終日琢磨著花樣哄她開心,到處倒騰些零嘴餵她……

睡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有食吃,豬一樣的生活莫過於此,享受這種生活的人卻很難心安。

就連逼她學醫的事都懈怠了許多,他簡直是除了寵她不知做別的了……是她的氣堵過了,讓他不安了嗎?

猜測原因是這個,她就很有些自責,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著替他開導,似乎也起了什麽效果,讓他不再那麽過分地寵她,可是,她卻還是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直到那夜,雖然她白日裏沒有完成既定的教學任務,可是他卻還是溜進她的房間,任調戲任撲倒做起一夜七次郎,不像往常一般總擔心她累到,他讓她盡興了一整夜。

累出一身汗之後,她趴到他胸口睡著,總隱隱有些不安,卻因為過於疲憊沒有多想。

一覺睡到大天亮,她卻總覺自己睡得不太安穩。

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曾夢痕揉了揉眼睛,叫道:“天佑。”無人答話。宋丹青早在十幾日前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很奇怪,照理說,他絕不會放心她一個人熟睡在家的,往常她賴床,他會一直等到她醒來,替她洗漱了才會下地去。而現在……

她心中一驚,匆匆批了件衣服就想去找他,卻正巧聽到外面有嘈雜聲由遠至近,而後,門很快就被撞開。

幾個錦衣的侍衛在撞開門後就訓練有素地立在門邊,很是威武的樣子。門外,小巧卻不失奢華的馬車門被四周的使者彎著身子恭敬地打開,一身朱紅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便從車門出來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馬車邊跪著的,那個就在昨夜還被她使著各種手段“折磨”的男人不知何時已換上了許久未曾穿過的黑色單衣,曲線優美的身形畢露。

他伏下身子,正好充作車上人的墊腳凳——昨晚折騰了一夜,如今又給人墊腳,你腰不疼嗎?

馬車上的丞相踩著他的脊背走下車來,看著她慈愛地微笑道:“薇兒,你想不想活著啊?”

她看著那丞相,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就只能看著他繼續開口:“薇兒,我不會害自己的女兒,只要你是我的女兒。”

曾夢痕忽然明白了。

“不差這一會兒工夫吧。”這是她的第一句答話。

於是,她便當著眾人的面,轉身回屋拿了柳條和鹽巴弄幹凈了牙齒,又將臉好好洗了,再挑了身合適的衣裳,將自己收拾得漂亮,然後,就也踩著那一直維持著跪姿的男人的脊背,上了車。

後來,她聽說,他得以擺脫奴籍,成了相府的中等侍衛,還給賞了個漂亮的女人,以及足以買下許多許多個像她這樣卑賤小丫頭的賞錢。

“所以,找我回來的原因,是因為小姐的病又覆發了?而你,貪得無厭,縱使會讓親女兒一輩子不能見人,也要得到這和皇室聯姻的機會?”

話剛說完,她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小姑娘,識時務者才為俊傑。”丞相的話語重心長,讓不知情的人看過去,還真有幾分父親教育女兒的意思。

曾夢痕便笑了笑,揉了揉挨打的臉頰,就不再多說,她可不想讓自己難過。

“那麽,你又為什麽覺得我會老老實實地冒充你的女兒,去做太子妃?”

“因為沒人會相信你的話,你不是戚奚薇什麽的。再加上……你膽小又惜命,你知道你若是不聽話,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丞相和顏悅色道。

“聽說,哀莫大於心死。你憑什麽以為,如今的我還會惜命?”

丞相卻不以為意,輕輕笑了笑:“你不惜命也無妨,那個奴隸……你給他起了個什麽名來著?總之,他的命還在我手裏。”

“呵……”曾夢痕不自主輕笑出聲,看向丞相,“你覺得我會在意一個背叛了我的人?”滿眼諷刺。

“會不會,你是最清楚的那個,不是嗎?或者……我現在就令人先將那奴隸的指頭一根根全給折了,然後斬去四肢割了舌頭,扔去豬圈和那裏的東西一塊兒養著。”丞相笑得溫和。難怪人說,謙謙君子最恐怖,因為謙和的面具讓誰都不知道他們心中到底在想什麽。

曾夢痕卻似乎並不在意,她笑得溫婉:“丞相喜歡,便去吧。夢痕也等著個解脫呢。”

那丞相卻也不慌,他一面愛憐地撫摸著曾夢痕的頭發,一面溫和地向左右吩咐著:“得令了嗎?還不快去?”屋裏的侍衛聞言,躬了躬身子,便倒退著就要出屋。

曾夢痕一臉無所謂的笑容,看著那侍衛踏完最後一步,而後突兀地開口:“回來。”

她說:“我知道了,我會聽話。”

原來,這個男人早已把她看透,他早知道,她放不下。同樣的,她蹩腳的假裝無所謂的表演自然也得不到任何觀眾的讚賞。

可是,為了曾天佑的安全,莫說皇宮,縱使十八層地獄,又哪裏容得她不去?

丞相府,鬼醫失蹤了,小姐病愈了。

鸞鳳齋,公主收到相府小姐的替身已經被燒死在一個小村落的消息,冷笑,她身邊妖嬈的男人早已探得了實情,將什麽都告訴了她。

朝陽殿,太子安非命正站在一副畫像前,沈默地看了很久,而後小心地將它卷起來。畫像裏的是一個女人,與他在面容之間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相府刑房,名義上已經擺脫奴籍的健壯男人被剝光衣服戴上鐐銬,餵了藥,吊到高處。不多時,他的身體就因藥效而痛苦地抽搐著……

十天後,選妃結果出來了,下任太子妃是丞相獨女。

又過十天,相府小姐入宮。太子納妃,舉國歡慶。

藏在大紅蓋頭下的曾夢痕忍不住輕笑,除了她,還有幾個女人會在初次婚禮的兩月之後再結一次婚呢?

繁瑣了大半日的禮節終於過去,曾夢痕隱隱聽到耳邊似乎響起了“一拜天地”,於是機械地拜了下去……

很快,她便等在洞房,等太子……她的相公應酬完了,就來寵幸於她,就像他身邊的無數女人一樣。

夜色越來越深,待到開門聲響起,曾夢痕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了很久的呆了。這樣也好,不知多少個時辰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那麽,現在與她共處一室的男人會怎樣呢?她垂了垂眼睫,覺得自己早已認命。

蓋頭被掀開了,她卻低著頭,也懶得看居高臨下的男人長著張什麽樣的臉。

唯一的期許便是他能溫柔一點,讓她能好過些。

那男人似乎是見她不看他,便蹲下了身子,入曾夢痕目的便是一張年輕的臉,帶著痞氣的笑意,“怎麽,丫頭,對你相公沒信心嗎?”

“臣妾不敢。”她將眼睫垂得更低,偽造出一副嬌羞的神情。那男人卻也不深究,伸手便褪去了她的衣裳,動作圓滑熟練,顯然平時玩過的女人不會少。

曾夢痕閉了眼睛,任由著男人將她壓到身下,然後抹去她臉上的妝容,“擦這個對身子不好。”最後,他翻身一躺,“脫衣服睡吧。”

於是他就自顧自地睡著了……

餵!

曾夢痕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本想著就這樣也好,好得很,卻忽然又意識到,這不就是意味著這太子不待見她……不待見她,讓丞相那混蛋失了望,那曾天佑……會不會……

有些緊張,她抿了抿嘴,想著怎麽也得把緣由問清楚了,就開口輕聲叫道:“太子……”用的卻還是裝柔弱的把戲。

“怎麽了?”語氣之中仍滿是輕佻,這可和現在和柳下惠的狀態不一樣。

“臣妾是不是做錯什麽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話說完,又覺得自己很賤,人家不上自己,自己還得逼著人家麽?

再說了……她是為了什麽呢?曾天佑,那個把她送到這裏的男人嗎?

曾夢痕,你是發了什麽瘋,才把自己的尊嚴放到那個男人的腳底下任他踐踏!

想到這兒,她的心忽然就冷了。

“怎麽,這麽想要啊?”而另一邊,男人已經利落地起身,猛地壓到她的身上。嘴唇輕輕磨蹭起她的脖子,他伸手扯去她的腰帶。

她的身子明顯一僵。

感受到溫熱的大手順著腰游移,天知道她是廢了多大的氣力阻止自己打掉那只手。

只是,男人卻在關鍵的部位停下了,輕笑兩聲,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開口道:“可惜,我可是對沒張開的小丫頭性致不大的哦。”說著,順勢躺在一邊,不再理她。

曾夢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時不太能搞清楚狀況:她這算是撞上大運了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為什麽她總覺得這男人讓她有些……微妙的熟悉感?

哥哥只有我,我也只有哥哥。

那年,陽光很刺目,灑遍了雨後泥濘的小徑。鼻翼見縈繞著的僅是泥土青草的香氣,偶爾蟬鳴。

初夏。

我去搶哥哥手裏的窩頭,哥哥不給,拿著窩頭四處轉悠。我眼巴巴地跟在他的後面,扁著嘴就要哭。實際上,我也馬上就哭出來了。

七歲小女孩吃得也許不多,但也不能不吃。那時我只知道整日跟哥哥要東西吃,卻從不知哥哥也很餓。

後來,哥哥見著我的眼淚,猶豫了一下,就把窩頭給我了,我早就知道他最見不得我哭。但是他也因此揉了一下午的肚子,長大之後我才知道,他那是因為餓壞了。

彼時的我,太不懂事。

可是,如今想起當年,還是滿心幸福……我是家中最不出力的一個,卻也是最不會挨餓的一個。娘總會時不時塞些東西給我吃,搖著頭看我怎麽也不能改觀的皮包骨頭的細瘦胳膊,哥哥的吃食也時不時會被我眨巴著眼睛搶走。最後,就連哥哥從樹上掏的鳥蛋打的棗,也都會落進我的肚子。

那樣的日子,卻是回不去了吧?

村裏鬧起了饑荒,又發了大水,死的人多了,瘟疫也來了。

身子在一夜之間發起了奇怪的疹子的爹娘把所有能帶走的家當都給了我們,然後將我們趕出家門。哥哥跪在門前,央求著要與他們同生共死,卻無論如何都跪不出爹娘的回心轉意。

爹娘要我們活著。哥就決定帶我活著,討飯為生。

那時的日子,看著也許會很苦,在我記憶裏,卻從未這麽覺得。哥哥把我護得很好,他學會與人兇悍地打架,整日落得一身的傷,我卻也因此從來沒被欺負過。餓?餓也許挨了吧,也沒怎麽記住。

我就喜歡跟在哥哥身邊,什麽都不想。

我們的日子如是過得很好,直到遇上了拍花子。身旁幼童們的遭遇告訴我們,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裏。於是,哥哥瞅準了個機會,帶著我逃了出來。卻無奈,我根本就是個拖累。

可是哥哥不願扔下我。

真傻,帶著我,會連自己也走不掉的啊!

我使狠法子,用盡一切方法終於逼他走了,然後自己被他們帶走。那時候,也就是安心了的。

我答應哥哥會活下去,等他救我。我一直都記著這句話。哥哥在我心裏是萬能的,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我被賣到了娼館……剛被賣去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他們要我做什麽。

是像那些姐姐一樣對著男人微笑就可以了嗎?

濃妝艷抹的女人讓我叫她“媽媽”,她看著已經被洗得幹凈的我,點了點頭,說:“有清冷的氣質。”一句話,就決定了我十年的命。

她們要我修琴棋書畫,從不顧我練琴練得手指發燙氣泡,不顧我下棋下得頭腦發脹,不顧我學書學得手腕發酸,不顧我畫畫畫得臂膀生疼。

當然,這些都還不很難以忍受,最難的是,她們開始不許我多說話,不許我哭不許我笑,不許我露出表情,如是去做她們口中的“清冷美人”。

可是小孩子,哪有那麽容易說禁言就禁言的。所以,因為一個笑臉一句多言挨打受罰就成了我的家常便飯。

漸漸地,我覺得,我已經與原先大不相同了。不僅僅是外表,更是心。我的心開始冷下去,我開始變得……莫名其妙。

我不恨任何人,除了他,我的哥哥。

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恨他。是因為他放我在這裏受苦,自己也許在吃香喝辣?還是因為他沒有履行他的諾言,這麽多年了,還沒有來救我……

我卻知道這都不是。我越發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我想不通,便漸漸不願多想了,開始一心一意周旋在這樣那樣的男人之中,因為這樣無疑會讓我的日子好過很多。

我比誰都了解男人。像越得不到的他們越喜歡,像越對他們不假辭色,他們便越要粘著你,越要為了你對他們多說一句話高興上半天。

一群賤骨頭。

我看著他們以為他們是花了錢玩弄我,卻不知實際是我拿了他們的錢,被求著去戲弄他們。我成了江南的頭牌,得了“素姬”這樣的稱呼。大概是因為在那些男人的眼中,我算得上“不食人間煙火”的那類吧,清清淡淡,配得上那個“素”字。

可我知道,我不是。

不管怎樣吧,至少,我的日子過得很好。沒人能真正毀了我的貞潔,我的臉和名氣讓那群傻男人爭個頭破血流卻從未分出個高下。我的日子很好,真的很好……

可是為什麽,我不開心?從未開心過……

這個問題,到了一個權貴真正的拍到了我的初次時,我才明白答案。原來那是因為,無論我看似多麽春風得意,在內心深處,我還是明白自己的處境的吧。再風光,也不過一個妓女。沒有自由,連風光鑄造出的尊嚴都只是假象。

我被折磨了一夜,他用最惡劣的粗話叫我,帶著戲謔侮辱我,讓我赤|身裸體展現在眾人面前,告訴他們平日裝出一副聖潔模樣的我實則是如何如何的……

話語不堪入耳,我卻清楚地知道,我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

那年,我十八歲,其實已經是個老姑娘了。我把自己拖得太久了。

此事之後,仿佛積聚已久的什麽都被傾瀉了出來,我的地位隨著名聲緩緩墜落,直到被一幹新秀取代。而我,也快二十了。

這於娼館的女人已經是致命的年紀了。

終於有一天,早已開始漏水的堤壩轟然倒塌。一個男人買下了我的命,僅用了相較於我的初夜而言兩成的價錢,卻已經讓“媽媽”眉開眼笑了。她甚至還未那個男人專門置出個臺子。

我知道他要對我最什麽。

哪個地方都不泛怪人。斷袖的也好,好於施虐的也好。而我就碰上了個最愛用殘忍的手段玩弄女人的。

他幾乎請了全城的男人來看我,他們剝光了我的衣服,將我“極富美感”地綁起來,施虐。奇異地,我卻絲毫不知反抗。也許是“媽媽”多年的調|教其實也是起了效果的?我永遠比誰都要冷靜。

淩虐,痛不欲生。

我想我會死在這兒。會的吧……

但是我沒有。痛到意識朦朧,我卻清楚地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不是什麽“素姬”,是寧兒。啊……是啊,我還有一個正經的名字的。我叫徐寧,那是爹娘給的名字。

人快死了,也許都比較喜歡懷念過去的吧。正如現在的我。我恍惚看到了爹娘,他們像兒時那樣對我溫柔地笑,爹又在板著臉訓斥我不懂事了……

我還看到了哥哥,他騎著高頭大馬,親自來救我了……

我睡了過去,想著自己再不會醒。

我沒想到,自己還可以醒過來。

死,就是這樣的感覺嗎?身上的傷已經不很疼了,原來死並不難受。

一只手忽然觸摸我的額頭,我一驚,擡頭看過去,入目的是個俊朗非凡的男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張臉,這麽多年了,都沒怎麽變……

他問我認識他嗎,我卻打掉了他的手,牽動傷口生疼。盡管那時,我自己都不太確定自己做出了什麽——十年了,我從未被允許多露一個表情,更別提像個小孩子似的這樣使性子。

我的心底下意識地有些害怕,他卻不氣不惱,低聲向我道歉。

他說他會寵著我慣著我,會盡全力補償我受過的一切,我卻一直一直與他置氣,似乎要將這十年都沒有發洩過的任性一股腦洩出來似的。

直到我知道,他是誰。

內務府總管?那不是要……凈身入宮?

原來他受的是對男人而言最大的侮辱,我和他比起來,又算得什麽呢?

我甚至看得清楚,他身邊的人對他的眼神無外乎兩種:畏懼和輕視。他也是知道的吧,卻無力改變。

他也很苦,記憶裏性情溫和,只有在為了我和其他乞丐打架時才會兇悍一點的哥哥已經變得狠辣暴虐喜怒無常,可偏偏,奇跡似的,他在我的面前永遠溫和如記憶一般。他會蹲下身子替我洗腳,會微笑著默默包容我一切不可理喻的舉動,包括尖刻的暗諷,包括洩憤時打青他半個肩膀,包括……一切……

直到我對他再無怨懟。

那天我抱著他哭著道歉,記憶中,那是十數年來我初次哭泣。他便用修長漂亮的手去捏我的鼻子,笑著說我丟人。

我也漸漸明白了我的“怨氣”從何而來。

那與其說是“怨氣”,不如說是“撒嬌”吧。這是對最親密的人才能做出的舉動,我揮霍著他對我的包容,借此驅散自己的不安。

那天,當我像往常一般趴在他的胸口假寐,卻發現自己加速的心跳越發讓人無法忽視時,我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自己的親生哥哥也會產生不該有的情愫。

我從未如此茫然,我不知自己該怎樣做。

亂倫?亂倫!

他已足夠被他人所輕視了,我怎能用這樣的方式讓他陷入更深更骯臟更令人唾棄的泥潭?

我選擇了將一切都深深埋進心中,我叫他“哥哥”,開始努力學會如何微笑,享受著他初次見到我的淺笑時一整天的驚喜……

我告訴自己,他是我的哥哥,親哥哥。

我的一切舉動都開始僅僅為了他。我擔心他殺戮太重積怨太深,便不要他去殺些無關輕重的人,便每日都去廟裏求神拜佛,只求能為他減些罪孽。

我不知道這世上是否真的有什麽地獄什麽神佛,卻知我不願讓他下地獄,一絲可能也不願讓這樣的事出現。

也就是某個狀似平常的早上,我照例去廟中為哥哥祈福之時,註意到了那樣的一對男女。

也許是因為過去在骯臟的地方過得太久,我對人臉速記的本事十分高超,這使得我記得每個見過的恩客,讓他們以為自己受到了重視,因此自滿,也對我好感更甚。

而如今,這許久沒派上過用場的本事卻在今天顯了一回用處。

我一眼便認出了廟中的一對男女。那女子是過去見過的相府小姐,盡管感覺有些怪異,似乎不是本人似的。而那男子,則是我在相府見過的某個奴隸,盡管彼時的他狼狽不堪遍體鱗傷與現在的衣著光鮮神色健康判若兩人。

我忽然覺得他們兩個都很像我。一個如過去的我一般被勒令不得有任何感情的洩露,而另一個如現在的我一般,滿眼柔情——對著自己心愛的人。

勾欄院教我的敏銳讓我極善察言觀色,我看得出來那男子的一對像過去的我一般沈寂如死水的眸子正隱隱散出……勃勃生機。

能讓我們這樣心如死水的人死灰覆燃,那女子一定對他很好,就像哥哥對我一樣。

鬼使神差的,我令身旁侍女扔掉了手中的香,造出聲響,也成功地引起了那二人的註意。

我看著自己點破那男子身份時,那女子的緊張與對他的維護,和他為了彌補她的聲譽而盡量將眾人目光引向自己的舉動,心中忽然很暖。

這種莫名湧出的相互依偎之感……我和哥哥不也一樣嗎?

哥哥只有我,而我,也只有我的哥哥。

那一刻,我做出的決定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在心中暗下決定,要讓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讓他們來彌補我與哥哥不可能結為連理的遺憾。

盡管我再清楚不過這二人身份的懸殊,以及日後會面臨的一切艱難困苦……

我低下頭,不再與他們多言,卻暗暗將這二人記入心中……

“感情真好啊……”我輕輕喟嘆。

真的很抱歉,由於作者的大意,無意在這章中覆制了兩遍正文內容,因此姑娘們在這章是花了兩章的錢的,深感抱歉!!

原本6200字,現在7300字,不會重覆扣費的,也就是說,我算是在沒有讓大家花冤枉錢的同時贈送了所有姑娘1100字,請姑娘們原諒我的粗心大意……

下次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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